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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俞白眉丨他和邓超如何拍出了导演生涯最佳?

来源: 1905电影网  
2023-03-22 08: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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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是俞白眉和邓超踏上导演之路的第十年。过往的十年里,外界对于这对组合的争议不断,质疑无数,这些批评俞白眉和邓超都牢记心中,也乐意接受。他们总是互相提醒,要珍惜建议,不要丢失“金子”。

  豆瓣7.0。新作《中国乒乓之绝地反击》(下称《中国乒乓》)创下了两人联合执导作品的最佳口碑。影片讲述了中国男乒在上世纪九十年代跌入谷底,新教练班子对他们展开全方位改造,帮助国乒在1995年天津世乒赛东山再起。

  戏中,国乒实现绝地反击之前克服了重重困难;戏外,影片公映命途同样经历了一波三折。

  原定于大年初一上映,后改档大年初三上映,再调整至小范围点映。直到2月17日,才正式与大家见面。影片是否会像故事结局一样实现逆袭?俞白眉没跟邓超讨论过,他不敢对票房成绩有任何憧憬。

  体育电影天生不是大热类型,这是《中国乒乓》开拍之前他便思虑过的事情。在1905电影网专访中,俞白眉坦言,这是唯一一次,他没有考虑过票房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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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白眉曾三度拒绝执导《中国乒乓》。片方最后一次找他时,他心动了,给父亲拨一通电话,“爸,有个叫《中国乒乓》的电影找我。”“啊,是吗?那还挺好的......”跟父亲对话那一瞬间,心绪不定的俞白眉终于作出决定。他要接拍这部电影,“拍一部让父亲骄傲的电影。”

  俞爸年少时曾是陕西省长安县乒乓球双打冠军。现在快八十岁了,不管到哪都会带个乒乓球拍。在他的影响之下,俞白眉也称得上是个超级体育迷,从小便爱蹲在电视机前守住体育频道,各种各样的比赛都不愿错过。尤其是乒乓球比赛,几乎每场必看。

  1995年天津世乒赛,彼时在念大学的俞白眉在宿舍看了决赛,还记得全宿舍人都激动得嗷嗷叫。他感叹自己有幸目睹了中国体育史上激动人心的一幕。后来当了导演,也一度幻想自己有朝一日会创作体育电影。

  只是当机会如约而至,他却一再犹豫。“从观众角度来考虑,看一部体育电影,不如去看一场比赛?”

  如何把球类运动的魅力拍出来,如何在比赛的重要时刻让人手心出汗,如何把众所周知的故事拍得好看且刺激?既是球迷又是导演的俞白眉深知,这都是创作体育电影的难题。

  为了增强观赏性,《中国乒乓》想了很多解决办法。包括饰演主教练“戴敏佳”的邓超在内,影片主演花了很长一段时间进行乒乓球技能训练。剧组邀来了十八个乒乓球高手成为“驻扎教练”,把戏中需要出现的每一个球都附上了编号,一共编了八十多个。演员必须根据自己的戏份进行针对性练球。比如段博文“球戏”最多,基本功之外,他就专门练习需要在片中表演的二十多个球。

  技术指导会对着真正的比赛一帧一帧地为演员调整动作,但并非传授实战能力,而更着重让他们突出戏剧表现力,俞白眉补充道。

  确保不懂乒乓球的观众也能看懂这部电影,剧组为此攻克了不少技术难关,甚至发明了一些小型设备,来展现乒乓球高速对战的风采。

  “我们做了一个气泵,把摄影机像子弹一样打出去,让它的速度跟上球速,同步捕捉高速运动的画面,让观众可以‘身临其境’”

  回顾影片创作历程,俞白眉坦言曾以“赌片”思维作为参考。既然最终结局已知,那么就在进程中多下功夫,争取把其中的不确定性拍出来,给观众观影心理带来新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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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育电影不好拍,但好在压力有老搭档邓超可以分担。从《分手大师》《恶棍天使》恶评铺天盖地,《银河补习班》功力逐渐见长,到《我和我的家乡》再上一级台阶,俞白眉形容与邓超携手披荆斩棘的十年,是“并肩作战”。

  他说《中国乒乓》折射了两人共同的人生经历。本质上看,影片不是讲述一个人怎么走向成功,而是聚焦一个人如何面对失败,“这与我们以前没拍好电影,被观众批评有很大的相似性。这十年刻骨铭心的失败,使我们更好地理解不被看好的人,更好地理解想把事情做好到底有多艰难。”

  开拍前认真复盘过往短板,声音、摄影、剪辑、灯光,哪样不行改哪样。“就像我们在电影里一样,战术不行练战术,体能不行练体能,胶水不行就找胶水。”用邓超的话来说,每一次创作,他们都希望有所进步。

  作为导演兼主演的邓超其实对乒乓球了解不算很深,技术层面上更是“小白”。

  因此《中国乒乓》筹备阶段,他不仅恶补了乒乓球技能,从零开始学习挥拍和击球,为了贴合戏中主教练“戴敏佳”的个性特色,更是改变了日常生活习惯,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左撇子”。

  带领努力多时的国乒男团闯关哥德堡,可惜功亏一篑,兵败而归,身为主教练的“戴敏佳”为此成为众矢之的,压抑、无助,也不知所措。

  “这场戏开拍前三四天,邓超基本就是那个样子。”他知道失败的滋味,故而更能理解人物的心情。

  俞白眉盛赞老搭档,对表演有着独到理解,“十年前邓超可能演不了这个电影,十年前我也不会这么写剧本......”

  现场指挥权多属于邓超,俞白眉主要负责把握前后期创作,作为电影圈罕见的双导演组合,取长补短的两人向来以互相扶持著称。不过纵使分工明确,但也难免出现争执。

  戏中作为陪练的“陈文”无奈选择退队,感觉自己被命运无情抛弃。“大家对此是理解还是不理解?同情还是不同情?垫脚石的命运有意义吗?这点我们在现场就有分歧。”大到人物理解,小至细节之处,俞白眉与邓超的“矛盾”比比皆是。

  但两人统一的理念是,一切为了片子,一切为了进步。尤其是当影片面世后遭遇批评,他们更会互相提醒,要反思,要正视问题。

  “屋子里出现了一头大象,我们怎么能视而不见?”俞白眉如此比喻,批评像是上帝借观众赠与的建议,“任何人都可能给你特别有价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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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往年轻有些骄傲自负,这两年倒是有了挫败感,不被信任的声音鞭策了他们,这反而是件好事。能够真正沉下心来,付诸行动实现自己想做的事,到现在才是邓超和俞白眉真正的底色。”《中国乒乓》与观众见面之际,孙俪深情评价两人的变化。

  偶然看到邓超落在家里的剧本,这次她不但主动请缨加盟,还把生活中的夫妻相处方式带到电影之中,本色演绎令人艳羡的爱情。

  “我们说什么她都会配合,孙俪对表演非常在意,特别虚心。”俞白眉分享,身为一家之主,她与邓超的相处为剧组带来了很多“笑料”,表演也着实为影片增色不少。

  作为邓超和俞白眉的“人生战友”,吴京也继《分手大师》《银河补习班》以及《我和我的家乡》之后再度参与到两人的创作之中,在《中国乒乓》里客串了中国男乒前领军人物“大李”一角,戏份不多,但极其重要,起到阐明主题的关键作用。

  特别是以“过来人”身份安慰“戴敏佳”那场戏,吴京与邓超就事业瓶颈展开探讨,告诉对方,人生注定遇到困难,每个人都需要精神力量,需要直面失败的勇气。俞白眉揭秘,因为节奏问题,整场戏后来删了很多,但影片核心价值观还是借吴京之口表达出来了。

  “大李”和“戴敏佳”的灵魂对话,正是他和邓超、吴京的真实写照。志趣相投,追求相似的三位导演交流甚密,在被他们命名为“三叉戟”的群聊里,分享所见所闻,互相打气鼓励更是日常状态。俞白眉透露,不久之后,他极有可能和吴京展开新的合作。

  从开始为找不到参考片而焦虑,到后来在探索中渐渐收获乐趣,《中国乒乓》的创作经历也让老俞越来越享受当导演的过程。

  不讲胜负,不分高低,“希望我们的比赛会留在时间里。”这是他为影片人物写下的台词。他对邓超也是这样说的,“希望我们的电影可以留在时间里。”

  “世界终究会发生变化,所以每个人都要适应。看不清目标时,不要留在原地,不要躺着,硬着头皮往前走,这就是我们未来要做的事情......”

关键词:《中国乒乓》,俞白眉,邓超责任编辑:庞晓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