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于本周六在央视播出的《TOP荣耀时刻》中,“情歌王子”张信哲以歌手身份现身,演唱电影《跳舞吧!大象》片尾曲《没资格难过》。中国台湾歌手张信哲1989年发行第一张专辑《说谎》,今年他已经53岁。当年叱咤华语乐坛黄金时代的歌星在新舞台上继续挑战自己——这不禁让人感慨:华语乐坛的黄金时代还会重现吗?老牌歌手能应对新挑战吗?张信哲在接受《环球时报》记者专访时给出肯定回答,“因为,爱就一个字”。
爱就一个字
环球时报:和您同时代的很多歌手都远离歌坛了,为什么您还一直活跃在舞台上,且没有转做评委?
张信哲:我觉得那是自己的选择,如果你热爱音乐,喜欢舞台,就会想尽办法留下来。我对做评委没有太大兴趣。我是歌手,最吸引我的当然是在舞台上跟大家分享音乐,这才是做歌手真正的乐趣。我们常常在访谈、比赛中听年轻歌手说他们多么热爱音乐,多么投入。坚持下来,不断交出作品,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热爱。像《爱就一个字》一样,你必须用行动证明你是真的热爱音乐。
环球时报:为什么选择这首歌打榜,您对自己的新挑战是什么?
张信哲:对现在的我来说,做音乐有很多可能性。跟电影合作是对我的另一个考验,怎么透过自己的声音把衬托电影的东西表现出来,又可以让听众不受电影的干扰。这是创作音乐的另一种限制,当你可以在限制里游刃有余时,又是另一种海阔天空。
“没有野心做大流行歌曲”
环球时报:很多人认为上世纪90年代华语乐坛的黄金时期一去不复返,流量和浮躁让好歌越来越少。您怎么看这种现象?
张信哲:那要看从什么角度切入。90年代当然是华语音乐蓬勃发展的年代,那时媒体比较少,只能从有限的电台、电视台听音乐,音乐人做出好作品并通过几个固定传播途径让大家听到。但现在听众不是被媒体带着走,而是会选择有兴趣或适合自己的媒体和音乐。很难让一首歌通过各大媒体“洗脑”到每个人都知道。对我来说,倒没有野心说一定要做出全世界都熟知的大流行歌曲,我希望能做出一首可以让自己满意、感动的歌,吸引一批跟我有共同爱好和品味的歌迷,这就够了。
环球时报:未来华语乐坛还会迎来黄金时代吗?
张信哲:我觉得会,因为现在有很多很棒的年轻音乐人加入,只是还没有太多机会被大家看到,毕竟媒体要考虑所谓商业流量。但只要这些人不断有热情投入工作,肯定有发光的一天。我觉得现在是酝酿期,需要重新改变观念去面对新兴媒体状态。等调整得差不多了,会迎来另一波爆发,这个调整期顶多三五年时间。
环球时报:下一个华语音乐黄金时代和90年代有什么不同?
张信哲:我觉得应该更多元,会朝更细更精准的分众群不断推进,每个受众群都比想象中大得多。不能说没有覆盖到所有人的一首歌,但这种机会少之又少。华语乐坛的主流音乐类型融合,但会有更多地方音乐。之前我们会把国内音乐划分为北方摇滚乐跟南方流行音乐,这种地区划分会越来越强,这也是音乐多元发展的必然趋势。
“华语音乐人应对中文更自信”
环球时报:当下的时代,华语音乐人面临怎样的新挑战和新机遇?
张信哲:第一个挑战就是在多元媒体的时代背景下,个性最重要。之所以流行唱作歌手,是因为他们可以通过创作表现个性,容易被看见。当然,并不是说有个性就可以“胡作非为”,而是当你可以做出既适合大众又凸显个性的音乐时,就可以自成一家了。
现在我们这些习惯唱所谓主流商业音乐的人变成小众,而原来的小众音乐现在变成大家搜索的主要对象。这也是我一直在想办法突破的部分,最难的是要在所谓主流商业音乐上再创造出更经典的东西。
环球时报:跟欧美音乐相比,华语音乐还缺什么?
张信哲:我觉得是自信。可能很多人听欧美流行音乐长大,被他们洗脑式地引导,好像这种流行文化强压过来的东西就是好,就是新,这是因为我们对自己的音乐还不自信。华语音乐已经发展到很好的水平,创作不比他们差。中文有中文的音乐性跟文字性,不能拿英文或其他语言对比。比如这几年流行的说唱,中文说唱必须要有中国语言的特殊味道、特殊语法引发的节奏感。
所以我觉得,第一,我们必须要建立自信;第二,我们要寻找自己的美感。中文的美感就是在文字跟发音上。为什么从古代到现在中国人都喜欢听情歌,或者说中国以抒情歌曲为主?这跟中文的基本语法和发音结构相关。我觉得中国的年轻音乐人要更爱自己的语言,要去理解:用自己的语言创作,是多么特别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