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视开年大剧《启航》目前正在一套黄金档播出。该剧由王小列、隋小东执导,果靖霖任艺术总监兼主演,姚刚、刘威、梁植等主演,围绕“城市发展”展开,讲述了省委政策研究室主任曾雁来临危受命,出任渤海市委书记,一步步引领渤海市实现转型升级,走上了高质量发展的道路的故事。
在人物设置上,《启航》摒弃了以往正邪对立的二元对立模式,描写了两个发展理念存异但一心为民的党员干部之间的分歧与合作。贴近现实的主题、悬念迭起的剧情、双雄碰撞的人设、实力戏骨与年轻演员的飙戏等,引起了广泛的媒体关注与观众热议。有文章评价《启航》是新时期改革剧的扛鼎之作,通过《启航》“一部剧看懂新时代”。
从反腐题材到管理冲突三次调整剧本
《启航》是为央视量身定制的电视剧,央视布置的命题是制作一部“能体现党的十八大以来新的执政思维和发展理念”的电视剧。这个时间限制,等于废掉了《启航》最初的剧本。制片人孙倩介绍,自己最早想拍的剧本叫《破冰》,讲的是城市拆迁、房地产开发,矛盾点在于反腐。
接到央视的命题后,孙倩重新召集编剧改写剧本,城市领导者之间管理理念的冲突代替反腐成为核心点。但是产业升级怎么写编剧不会。为此,孙倩又召集公司成员与编剧一起组成前期策划组,去各地取经。
开始,剧本确定的方向是治理环境污染,但治污并不能完全体现党的十八大以来的发展理念。孙倩带领策划组在考察昆明滇池水污染治理时发现,现在的治污也在与产业升级挂钩。
剧中,书记曾雁来提出,与民营企业家联手创建文创产业园,这其实借鉴的是北京798产业园、首钢搬迁的例子。
从人物关系上,《启航》进行了三次调整。剧本的最初设计中,矛盾的双方是市长和常务副市长,市委书记隐于幕后,是二者关系的调和者和裁决者。根据创作背景和环境的变化,《启航》将矛盾的双方升格为书记和市长,在剧中,他们为了实行各自的执政理念吵得不可开交,又为了达成人民幸福生活的大目标相互妥协最终和解,吵吵和和,像一对欢喜冤家。
政府层面不设反派人物也不搞“高大全”
“高级黑”其实是多数反腐剧的副作用,看多了,会让人感觉当官就是为了升官发财,开会就是为了勾心斗角。作为央视的开年大戏,《启航》自然要避免让观众产生这样的误解。政府层面不设反派人物、只以执政理念为冲突点,也是《启航》区别于其他改革剧的特征之一。
“高大全”则是改革剧另一个极端,剧中的领导干部张嘴必是理论口号,往往还要设计家徒四壁的环节。如此,既是高大全也是假大空,让人无法信服。
如何避免这一点?《启航》的办法之一是杜绝剧中人物喊口号。《启航》一个重要的命题就是体现新时代干部放弃GDP排名、踏踏实实为人民服务的转变,但是“一张蓝图绘到底”“功成不必在我”这样的主题语不是通过人物说出来的,而是通过渤海市对于新型港口的规划、投入、建设潜移默化传达的。
另一个办法则是把困难掰开了、揉碎了,再一点一点地解决问题。
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开会戏拍了14天
有人说《人民的名义》开会戏好看,各种人物粉墨登场、唇枪舌剑、尔虞我诈。《启航》中,开会同样是重头戏,导演王小列统计过,全剧前期拍摄大概60天,其中仅仅是市政府层面的会议就拍了整整14天。《启航》的开会戏,上演的不是“权力的游戏”,而是基于立场不同的观点交锋,以及为了解决难题进行的头脑风暴。一场会议同样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
为了让此类政治色彩较为浓厚的剧集更加好看,王小列说摄制团队做出了很多尝试。常规开会戏的拍摄方式,通常是过肩拍、正打反打镜头的来回切换。这样可能会让影像十分枯燥,王小列“用两个轴线、多个轴线来拍摄演员对话,让镜头不枯燥,让开会谈理念的情节变得生动、丰富”。他介绍,拍开会戏时,演员的投入很重要。饰演书记的果靖霖两篇纸的台词一遍就能过,而孙敏、薛山等也是各地话剧团多少年的台柱子,“戏都非常出彩”。
孙倩也给记者算了一笔经济账。“在我们出品的所有影视作品中,《启航》的剧本费用占比是最高的,超过了全剧总投资的20%。”同时,演员的整体片酬占比则很低,“这么多年片酬上涨中,主力军都是所谓‘流量小生’和‘流量小花’,而《启航》中这批40岁以上的实力派演员,不仅表演艺术精湛,而且许多人还自降了片酬。正是他们的倾心付出,才成就了现在的《启航》。”文/本报记者祖薇统筹/刘江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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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讨会总结:“一二把手”飙戏是亮点
1月28日,电视剧《启航》研评会在北京召开。北京森林影画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董事长、《启航》总制片人孙倩介绍,《启航》于去年6月9日开机,今年1月9日在央视一套播出。虽然从开机到播出只有7个月时间,但截止到目前该剧平均收视率达到0.84%,最高达到0.98%,在同时段黄金档电视剧的收视排前两名。微博话题始终高达300多万。
剧中“邓耀北”的扮演者梁植提到,我们看到的通常是政府决策的结果,但决策的过程在文艺作品中很少展现。《启航》展现了从发生问题到解决问题的过程中,政府面对的挑战、难题,让大家理解了决策的过程。梁植介绍,自己的同学中也有在一线基层做行政工作的,纷纷反映《启航》中的许多难题就是他们现实中遇到的,“这个剧给他们打了气,让他们有信心做好自己的事业。”
中国作协全委、理论批评委员会主任范咏戈则表示,《启航》塑造的曾雁来是一位既有前瞻性目光,又有底线思维的高素质领导干部,这是他和以往荧屏上的领导干部形象不同的特质。“曾雁来和金市长在工作上有不同思路,为财政和地方债的问题大吵过两次。但吵归吵,两人都是为了渤海的发展,而且能够掏心窝子说话。大局面前金市长也是有底线的干部。最后他们竟然成了绝配。一二把手的配合在之前的干部剧中没有得到充分展现,而这次却成了剧的亮点。”
中国传媒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王伟国认为,作为一部反映新时代干部形象的作品,《启航》并没有神化主角曾雁来,而是将其塑造成一个细腻生动的人,“剧情中曾雁来与其未婚妻庄琳的戏份,就有曾雁来不同意给庄琳找工作,庄琳十分生气,而经过曾雁来解释后表示理解和支持的情节。”剧中也有普通人的情感展现,打破了过去干部形象的某种窠臼,是一种可喜的进步。文/本报记者祖薇实习生宋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