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眼泪 合唱“黄河”告别 音乐界昨日送别严良堃

张安东与专程从广东赶来的严老学生唱着《保卫黄河》为严老灵车送行。李澄/摄

刘秉义、郭淑珍、杨鸿年（从左至右）前来悼念。北京晨报记者 柴春霞/摄

“妈妈生前与爸爸有个约定，骨灰撒在他们当年定情之处——九江口，妈妈已经在那里等待了多年，现在爸爸就要履行他的承诺，去九江口会妈妈了……所以，我们要笑着送爸爸……”昨天上午，在八宝山举行的指挥大师严良堃告别仪式上，严良堃的二女儿张援这样对记者说。在严良堃遗体即将抬上灵车之际，光未然的儿子张安东与几位严良堃的学生一起唱着“风在吼、马在叫……”《保卫黄河》的旋律，送老师最后一程。

对合唱团培养功不可没

告别大厅里和门外的大屏幕上没有播放通常的哀乐，而是滚动播放着严良堃生前指挥的《黄河大合唱》和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的《欢乐颂》，近千名自发前来的音乐界同行、老友、晚辈以及仰慕严老的乐迷为严老送行。著名艺术家、老一辈音乐家及他们的后人、全国众多乐团尤其是合唱团和合唱协会纷纷敬献了花圈和挽联。在前去告别的人群中，记者看到了郭淑珍、刘秉义、谭利华、邵恩、杨鸿年以及老中央乐团合唱团艺术家们的身影，而王宏伟更是率领着解放军合唱团的全体团员向这位中国合唱艺术的泰斗告别。

老中央乐团合唱团的冯琬珍老师曾经为严老写过传略，对严老感情至深，“严老给我们的严格训练，使我们这支很低水平的合唱团提高到国家级水平。上世纪五十年代，他留苏回来，对合唱团很有计划地严格地训练，这是别的团享受不到的。我们以前都是唱聂耳、冼星海的革命歌曲，严老回来后，让我们唱一些古典作品，甚至是巴洛克时代合唱的艺术歌曲，这与群众歌曲完全不一样，在这些基础上我们有了更大的提高。我们还唱了《云南风情》套曲、亨德尔的《弥赛亚》、海顿的《四季》世界著名作品，一方面是这些作品在中国首演，另一方面对于合唱团在技术上有很大的提高。”

撒骨灰入江与妻子团聚

著名指挥家谭利华对严良堃钦敬有加，“当年我住在李德伦家里的时候，经常听李德伦大师夸奖严老指挥交响乐尤其是柴可夫斯基的作品特别有心得，但是为了中国的合唱事业，放弃了交响乐指挥。给我印象深刻的是当年李德伦指挥首演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的事情，在演出前一天，李德伦因为腹泻不敢保证在演出中自己能够坚持下来，于是就对严老说‘如果我真的扛不住了，你就替我接着指挥。’严老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演出时严老穿着演出服，坐在舞台灯光的网罩后面，随时候场。这让我非常感动，那情景就在眼前……”

严良堃的女儿张援在告别仪式结束后对记者说，“这个告别仪式，我是要最后一次挨老爹批评的。因为他的要求是一切从简，不留骨灰，不办遗体告别，不开追悼会，不做任何纪念活动。他不愿意耗费过多的财物，不愿意这么多的老朋友大热天的来见他。后来是团里的领导说服了我，我不得不最后一次对不起老爹了。他们说：‘严老头儿，他的亲人不止你们三个女儿，我们全团的新老同志都是他的亲人，我们要作为他的亲人，跟你们一块儿送一送他。’我真的不能回绝。他生前的遗愿就是回到他的故乡，把骨灰撒在长江里。我母亲已经在她的故乡——湘江，等待我父亲了，他们会分别从各自的家乡湘江和长江重新汇聚在九江口——当年他们定情之处。我父亲说‘不要用眼泪跟我告别’，今天我们是用歌声，用《黄河大合唱》，用《欢乐颂》送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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